朱聿键 （南明第二代皇帝）

简介

朱聿键幼时不受祖父宠爱，长期被祖父囚禁。1632年（明崇祯五年）继唐王位。1636年（明崇祯九年）因私自起兵勤王遭下狱问责，至1644年（崇祯十七年）弘光帝即位时始遇赦。1645年（清顺治二年、南明弘光元年）,清军攻破南京，俘获弘光帝，朱聿键在郑芝龙、黄道周等人扶持下于福州登基称帝，改元隆武。在位期间，朱聿键坚持抗清，多次北伐。1646年（南明隆武二年）八月于进军江西途中遭遇清军，逃至汀州（今福建省龙岩市长汀县），城破被俘，惨遭杀害，享年44岁。1657年（清顺治十四年，南明永历十一年）追谥配天至道弘毅肃穆思文烈武敏仁广孝襄皇帝，庙号绍宗。

朱聿键是南明一位比较有作为的皇帝，他励精图治，联合农民起义军对抗清军，改革政务，关爱百姓，锐意恢复明朝江山，颇有中兴之主的气概。但终究囿于时局，难以处理南明朝廷内部派系倾轧，君主大权旁落的问题，处境窘迫，最终无力回天。

人物生平

早年坎坷

朱聿键于1602年5月25日（明万历三十年四月丙申）生于河南南阳唐王府，为明太祖朱元璋第九世孙，第一任唐王朱桱第八世孙。其父朱器墭虽为唐端王朱硕熿之庶长子，但唐端王宠爱妾室，欲立妾室之子，因而将朱器墭、朱聿键父子二人囚禁于承奉司内。1629年（明崇祯二年），朱器墭被其弟毒杀。朱硕熿在朱器墭死后欲立次子朱器塽为世子，但经前来吊唁的河南右参政陈奇瑜警告后改立朱聿键为世孙，同年，朱硕熿亦去世。1632年（崇祯五年）六月，朱聿键正式继位为唐王。

朱聿键在监禁生活中依旧坚持日夜苦读，对儒家经典多有了解。在继位时，崇祯帝还特地赐给他《皇明祖训》《大明会典》《四书》《五经》《二十一史》《资治通鉴纲目》《孝经》《忠经》等书。少年时代的监禁生活对他的性格也造成了影响，在父亲被毒杀后，他发誓要为父亲报仇。

勤王下狱

朱聿键在继位不久后的七月初一，便杖杀了毒死自己父亲的叔叔，报了父亲之仇。他还参与了崇祯朝的宗室换授争议，与朝臣多有结怨。1636年（崇祯九年）八月，清军由阿济格率领，从独石口（今河北张家口市赤城县北）入塞，一路连克昌平（今北京市昌平区）、文安（今河北省廊坊市文安县）等十六城，掳获人口、牲畜179820口，兵锋威胁北京，京师震撼，举朝皆惊。朱聿键上疏自请勤王，却被崇祯帝拒绝，于是干脆亲率护军千余人从南阳出发，北上勤王。此举严重违背了明朝“藩王不掌兵”的规定，在朱聿键率军行至裕州（今河南省南阳市方城县）时，被巡抚杨绳武上奏告发，崇祯帝于是勒令其返回南阳。朱聿键未能抵达抗击清军的前线，但在行军途中遭遇了数支农民起义军武装，与之交战互有胜负，这才班师回南阳。

明朝对藩王防范极严，因而朱聿键此举招致了崇祯帝的震怒。同年十一月，崇祯帝将此事交由各部门具体商议，最终将朱聿键废为庶人，关押在凤阳（今安徽省滁州市凤阳县，明代为中都）的高墙中。朱聿键之弟朱聿鏼被崇祯改封为唐王。1641年（明崇祯十四年），农民起义军领袖李自成率军攻克南阳，留在南阳的唐王朱聿鏼被杀。

朱聿键个性刚硬，在被监禁于高墙期间，拒绝了凤阳守陵太监石应诏的索贿。石应诏索贿不成，恼羞成怒，用“墩锁之法”折磨朱聿键，使得他几乎被折磨而死。其妻曾妃为了给他治病，不惜割下自己的大腿肉做药。1643年（明崇祯十六年），中都巡抚（凤阳巡抚）路振飞到高墙巡视，发现了朱聿键被折磨的惨状，于是上疏崇祯帝揭发石应诏凌虐宗室的恶行，并请求崇祯帝加恩于宗室，崇祯帝于是下旨将石应诏处决。路振飞还用自己的钱照顾朱聿键。

1644年（明崇祯十七年）三月，李自成率军攻陷北京，崇祯帝自缢身亡。南京诸臣拥立从洛阳逃出的福王朱由崧为帝，朱由崧在南京即位，改年号弘光，实行大赦。在勋贵广昌伯刘良佐的奏请下，被囚禁于凤阳七年的朱聿键终于获释，改封南阳王。

山河飘摇

朱聿键获释后，南京礼部曾奏请弘光帝恢复其唐王封爵，被拒绝。弘光帝忌惮朱聿键，不允许他返回南阳，也不允许他留在南京，而是下旨令他迁到广西平乐府（今广西桂林市平乐县）。1645年（清顺治二年，南明弘光元年）五月，朱聿键在途经杭州时，传来了清军已攻破南京的消息。他劝在当时在这里监国的潞王朱常淓不要降清，但被拒绝。就在这时，镇江总兵官郑鸿逵、户部郎中苏观生也来到了杭州，朱聿键和他们谈到了此时的国难，几人都不禁潸然泪下，连衣襟都被泪水打湿了。随着局面的继续恶化，同年六月，郑鸿逵护送着朱聿键前往福建避难。此时风雨飘摇的南明彻底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状态，福建地区的豪强南安伯郑芝龙与巡抚都御史张肯堂、礼部尚书黄道周等官员一道商议，尊奉朱聿键监国。在进行了一番礼仪性质的推让后，1645年7月10日（南明弘光元年六月十七），朱聿键在浙江衢州检阅军队，并发誓要“恭行天讨”“驱逐清兵”，公开接受了监国的重任。

临危即位

1645年7月21日（南明弘光元年六月二十八·己卯），朱聿键在福建建宁正式以唐王身份监国。7月29日，朱聿键抵达福州，以南安伯府作为自己暂时的驻地。

1645年8月18日（南明弘光元年闰六月二十七·丁未），在郑芝龙和诸多流亡官员的拥立下，朱聿键正式在福州称帝，改元隆武并于七月初一（8月28日）起行使。遥尊弘光帝朱由崧为太上皇，尊号为“圣安皇帝”。同时，朱聿键下令将福建布政司改名为福京，改福州府为天兴府，并将原福建布政司官署改为自己的正式行宫，在这里建起了明朝的太庙、社稷以及自己原来的封国唐国的宗庙。朱聿键依靠逃亡到福建的明朝官员，重新组建起了南明的政府，他将黄道周任命为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将蒋德璟任命为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将朱继祚任命为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将曾樱任命为工部尚书、东阁大学士，黄鸣俊、李光春、苏观生等人则分别被任命为礼、兵各部左右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同时，为了笼络福建的豪强郑氏家族，朱聿键将郑芝龙升为平虏侯、将郑鸿逵升为定虏侯，封郑芝豹为澄济伯、郑彩为永胜伯。

朱聿键登基后，将自己唐王一脉的地位也进行了抬升，往上追尊四代先祖为帝：高祖唐敬王朱宇温为惠皇帝，曾祖唐顺王朱宙栐为顺皇帝，祖父唐端王朱硕熿为端皇帝，父唐裕王（追封）朱器墭为宣皇帝。四代先祖的正妻也被追封为皇后。朱聿键封自己的弟弟朱聿锷为唐王，封国南宁，将自己的叔叔德安王朱器䵺升为邓王；同时追封弟朱聿觨为陈王，其子朱琳渼为陈王世子。在正式行使隆武年号后的1645年七月，朱聿键下令将嘉靖年间改名的皇极殿、中极殿、建极殿三殿之名恢复为奉天殿、华盖殿、谨身殿，为体现匡复明朝社稷的决心，各衙门都在头衔前加上了“行在”二字，意指“天子巡行所在之地”。

孤掌难鸣

尽管朱聿键已正式即位为帝，然而此时衰弱的南明朝廷已经实力空虚，军事、财政大权都掌握在以郑芝龙为首的郑氏家族手里。为进一步笼络郑氏家族，朱聿键在正式即位后继续加封郑芝龙为平国公，还将其任命为太师，使得他获得了能够左右朝政的地位。然而海盗出身的郑氏集团更在乎自身利益，不仅不积极抗清，而且军纪败坏，对百姓大肆劫掠，以致民心动摇。朱聿键对此忧心忡忡，多次想举兵北伐，苦于一无兵卒二无钱粮，一筹莫展。 唯有郑芝龙之子郑森，年少有为，品行端正，深得朱聿键器重，特赐国姓朱，赐名成功。

帝王之争

弘光政权的迅速覆亡造成了巨大的权力真空，加之战火延绵，书信不畅，以至于在朱聿键登基为帝时，位于浙江绍兴的鲁监国政权并不知道这一消息。鲁监国政权是由降清后再度归明的浙江防倭总兵王之仁、兵部尚书张国维等人拥立鲁王朱以海监国而建立的政权。由于鲁王与唐王都是明神宗朱翊钧一系的远亲，在继承皇位的顺序上并无区别，因此在知晓朱聿键即帝位的消息后，鲁王一方起初并无退位归藩的打算。围绕正统的争端在隆武政权及鲁监国政权之间及彼此政权内部引起了巨大的分裂，双方互相笼络对方的朝臣支持，导致对抗局势迅速升温。

1646年（南明隆武二年）正月，朱聿键派遣都御史陆清源携带白银十万两前往浙东犒师，却被鲁监国的部将杀害，双方矛盾进一步激化。之后，鲁监国一方派遣使者拉拢郑芝龙，且在书信中称朱聿键为“皇叔父”而非“陛下”，拒绝承认隆武政权的合法性，以致朱聿键在盛怒之下下令斩杀信使。

鲁监国政权于1645年（清顺治二年，南明隆武元年）的八月和十二月两次进攻杭州，均未能成功。1646年（清顺治三年，南明隆武二年）五月，清朝的征南大将军博洛率军南下，对鲁监国政权发起进攻。由于恰逢江南遭遇罕见的大旱，钱塘江水位骤减，清军骑兵从干涸的河床及水浅处轻松渡河并发起进攻。鲁监国政权的军队迅速败退，五月二十九日，鲁王朱以海从海路逃亡，六月初一，绍兴失守，鲁监国政权就此灭亡。

除鲁监国政权外，隆武一朝还有靖江王朱亨嘉、益阳王等自立势力，明神宗朱翊钧之孙桂王朱由榔亦蠢蠢欲动。这些势力虽然先后被隆武政权压制，但在压制这些势力的过程中，朱聿键对倒戈投向自己的政治投机者大加封赏，完全未顾及其品格、能力，为隆武政权埋下了许多隐患。

壮志难酬

朱聿键从决意监国时起，就定下了匡复明朝的决心。然而自建立以来，他就一直处在三面受困的境地：受制于郑氏家族，被鲁监国政权的军队威胁，同时还不得不直面强大的清军的步步紧逼。除此之外，各地的督抚大员也与隆武政权貌合神离，隆武政权名义上依然控制着长江以南的福建、广东、广西、湖南、贵州、云南数省之地，实际上却是虚有其表，政令不通。与此同时，朱聿键与郑氏家族的矛盾也日趋激化。朱聿键矢志匡复明朝，不甘为郑氏家族傀儡，除了多次与郑氏家族在政务人事上发生冲突外，更多次下令掌握军权的郑氏家族出兵抗清。然而郑氏家族只有割据自守之心，对朱聿键的命令阳奉阴违。

早在隆武朝廷初建时，隆武朝的重臣黄道周感念于朱聿键缺乏兵卒钱粮、为人挟制的窘境，自行招募了少量兵卒，于1645年（南明隆武元年）七月启程前往江西抗清，一路上多有义士加入，队伍扩充到了万人之众。然而这支军队缺乏训练，且几乎没有钱粮供给，再加上黄道周没有军事经验，战略不当，终于在同年十二月兵败婺源（今江西省上饶市婺源县）。黄道周被清军俘虏，押送南京监禁，在狱中依旧穿着明朝冠冕，吟诗著书，坚决不肯投降清朝。后来清朝将他处决，他在被押送至刑场途中，看到市面上竖了写有“福建”的门牌，于是坐地不起，指着“福建”二字说:“我的皇帝在那里，我的亲人在那里，我死在这里就可以了！”于是引颈受戮。

为摆脱郑氏家族挟制，更为实现匡复明朝的理想，朱聿键决意亲征江西。1646年初，朱聿键离开福州，进驻延平（今福建省南平市延平区）。然而朱聿键的意图被清朝识破。1646年（清顺治三年，南明隆武二年）春，清朝江西提督金声桓率军向江西南部进军，攻克一度被南明收复的吉安。朱聿键急忙命令各路兵马齐援赣南重镇赣州。自己也于八月二十一日从延平出发，意图前往赣州与援军汇合。

身死政灭

早在1646年（清顺治三年，南明隆武二年）三月，清朝便已开始暗中接触郑芝龙。同年五月，清军攻灭鲁监国政权，福建开始直面清军兵锋。八月十三日，清军将领博洛率军进攻福建，十九日轻松攻占天险仙霞岭（在今浙江省江山市保安乡境内），郑鸿逵不战而逃。由于郑芝龙此时已有降清之意，几乎未作抵抗，致使清军进军速度远超朱聿键预想。八月二十一日，朱聿键一行离开延平时，不仅没有多少军队跟随，还携带了大量书籍等辎重，行进迟缓。

当清军迫近的消息传来，一行人顿时阵脚大乱，四散奔逃。八月二十七日，朱聿键逃至汀州（今福建省龙岩市长汀县），随行士兵只剩下忠诚伯周之藩、给事中熊伟带领的五百多人。

同年八月二十八日，清军追击至汀州，汀州城破，朱聿键连同曾皇后、沈嫔、陈嫔被俘于赵家塘，周之藩、熊伟被杀。朱聿键被俘当日即在汀州被杀害。九月十九日，福州失守，在福州的明朝宗室全部被杀，大臣或死或降。。十月初四，赣州失守。

南明永历帝朱由榔即位后，鉴于一直有谣言称朱聿键未死，因而未立即为朱聿键定谥号、庙号，而为其定尊号“思文皇帝”，并多次派遣间谍打探消息。1657年（清顺治十四年，南明永历十一年），朱由榔确信朱聿键已死，故追谥朱聿键“配天至道弘毅肃穆思文烈武敏仁广孝襄皇帝”，庙号绍宗。

为政举措

军事

联寇御虏

不同于将“联虏平寇”定为战略的弘光政权，朱聿键清晰地认识到满洲贵族建立清王朝才是南明社稷的最大威胁，因此果断制定了联寇御虏的方针，不仅斩杀了清朝派来劝降的使者，还筹划御驾亲征，联合农民起义军共同抗清。朱聿键定下的这一政策方针对此后的南明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永历政权能延续十余年之久，与南明朝廷同李自成残部、张献忠残部等农民军的战略合作有重要的关系。

矢志北伐

朱聿键自监国开始，始终把北伐匡复明朝社稷看作自己的政治目标。鉴于郑氏家族掌握福建军事财政大权，且对北伐事业毫无关心，朱聿键不惜以亲征为契机，力图进入明清激烈争夺的江西地区，并积极策应江西地区的反清抗争。朱聿键任用抗清派官员，积极吸收农民义军余部，甚至一度收复清朝控制下的旌德、宁国等失地。无奈时局凶险，孤掌难鸣，内有郑氏家族拥兵自重、拒绝为北伐提供兵力、钱粮方面的支持，外有鲁监国政权坚持分立、为权势之争虎视眈眈，北伐的设想终成泡影。

政治

整肃吏治

从监国时起，朱聿键就极其重视整肃明朝末年以来崩坏的吏治，亲自撰写了“缙绅”“戎政”“儒林”三篇《便览》，其中认为“盖国家之治，必文武和于上，始民兵和于下”。朱聿键重视科举的重要性，在登基后不久的1645年（隆武二年）八月即开始亲自设计考题，主持考试，唯贤是求。针对万历以来党争给国事带来的危害，朱聿键提出了消除党争，“用舍公明”的方针。他致力于消除从明天启年间延宕至南明的东林党与阉党之间的恶性党争，不拘泥于派系之见，只要坚持抗清的人才一概量才录用。即使是为诸多大臣所厌弃的弘光朝权臣马士英，他也完全没有排斥之心。

然而由于时局混乱，朱聿键先后面临鲁监国、靖江王、益阳王等政权的自立威胁，自身又缺乏基干力量，不得不依赖地方实权派的支持。为此朱聿键不得不大肆封官，不仅给掌握福建军政大权的郑氏集团大加封赐，还大量任命流亡官员及拥立有功者入内阁，使得隆武一朝的内阁臃肿至二十余人之众。此外，出于巩固权势的私心，朱聿键没有完全坚持唯贤是求、摒弃派系之见的原则，为拉拢其余自立政权中的政治投机者而滥加封赏，一定程度上破坏了自己的人才系统。

关爱百姓

朱聿键有着在南明君主中罕见的个人品德，黄道周曾评价其为“不饮酒，精吏事，洞达古今，想亦高、光而下之所未见也”。朱聿键喜爱读书，没有声色犬马的爱好，生活简朴，即使是登基即位后也保持着勤俭质朴的生活，不用金银器皿，不用上等绸缎。朱聿键重视整顿吏治，严惩贪污，规定“小贪必杖，大贪必杀”。同时，鉴于清政府颁布的剃发令不得人心，大量百姓逃往南明避难，却常因在清朝占领下被迫剃发而被南明官兵任意诛杀，朱聿键特地下诏“有发为顺民，无发为难民”，严禁不分青红皂白地滥施屠戮。

经济

朱聿键登基后铸有“隆武通宝”钱。由于享国日短，隆武通宝仅仅铸造一年，铸造量较少，但从已有的实物看，其版本类别比较丰富，按面值分有小平（指折一文）和折二两种，按形制和材质分又可分为分为光背类（背面无文字），背记局类（背面有文字），背星类（背面有星点），折二类（钱体较大）以及铁钱类五种，其中铁钱和折二类由于铸造流通量少，较为珍贵。隆武通宝铸造精美，用料讲究，没有大面值的不足值的“大钱”（面额虚高的铜钱），铁钱发行量亦较少。

外交

朱聿键保持了与明朝藩属国琉球的藩属关系，在朱聿键登基时，琉球王尚贤派遣王室亲属及大臣前来朝见拜贺。

历史评价

南明大臣黄道周：“今上不饮酒，精吏事，洞达古今，想亦高、光而下之所未见也。”（我们的皇上不喝酒，精通政务，对古今的历史都有了解，从我们的高祖皇帝和光宗皇帝之后就没见过这么优秀的皇帝了。）

《明史》：聿键好学，通典故，然权在郑氏，不能有所为。（朱聿键非常好学，通宵历史典故，但权力被郑氏集团把持着，没法有所作为。）

明末清初文人钱秉镫：“当今天子高帝孙，鲁国同是至亲藩。改元本非利天下，域内原宜奉一尊。越东诸臣殊可笑，誓死不开登极诏。天子洒笔亲致书，相期先谒高皇庙。闽中恃越为藩篱，如今越破闽亦危。往事纷争不足论，与国既失应同悲。昨夜中宫诞元子，通侯鹊印何累累？中兴所重在边疆，恩泽冒滥同烂羊。唇亡齿寒古所忌，君不闻元子之诞唇先亡（原注：盖元子生而唇缺也）。”（如今我们的皇帝和鲁王都是皇室至亲，如果改元分立是不利于天下的，应该尊奉同一个君主。浙江的鲁王那边的诸位臣子非常可笑，宁愿死也不肯认同皇帝。我们的皇帝为此还亲笔写信，约他们一起去拜谒开国皇帝的庙宇。我们在福建，浙江是我们的屏障，浙江被攻破，福建也就危险了。过去的那些纷争不足以再去在意，我们的盟友既然已经被灭亡了，我们应该一起感到悲哀。昨天晚上皇后生下了皇子，宫里大肆庆祝的场景是多么热闹啊！大明中兴的关键是边疆的战事，而我们现在却滥施恩泽。唇亡齿寒是自古以来就一直该忌惮的事情，知不知道我们的太子才刚出生，嘴唇就已经失去了？）

当代史学家，《南明史》作者顾诚：“朱聿键锐意恢复，颇有中兴之主的气概。南明灭亡以后，有一些遗民甚至认为留都立国之时就应该效法东汉光武帝不考虑亲疏，径直以朱聿键继统。然而历史过程不能悔棋，明朝的制度和1644年夏的局面都绝不允许凤阳高墙（皇室监狱）中被囚的“唐庶人”当皇帝。即便在他被拥上帝位之后，号召力也不很大。朱聿键自知以远藩子孙入继大统事属偶然，必然出现争议。为了取得南明各地宗藩官绅的承认，不得不耍弄权术......固然可以看出朱聿键的私心自用，但也明显地反映出他的处境困迫，难以施展抱负。”

轶事典故

“国姓爷”郑成功

郑成功又被称作“国姓爷”，其来源便是朱聿键的赐姓、赐名。朱聿键对年少有才的郑成功甚是喜爱，曾说：“惜无一女配卿，卿当忠吾家，勿相忘也！”（可惜没有女儿能和你成婚，你一定要忠于我，不要忘了！）故而特地赐其国姓“朱”，赐名为成功。

晋江报恩寺

位于福建省晋江市的报恩寺，规模宏伟，历史悠久，正是郑芝龙在拥立朱聿键后为展现自己对朱聿键的“忠心”而请建。朱聿键为此亲赐“敕建报恩禅寺”匾额。1654年（清顺治十一年）九月，清廷欲招降郑成功，完全没有归降之心的郑成功特在报恩寺回见清使，并周围列营数里显示军威，故意使谈判破裂。

结局争议

朱聿键的最终结局在历史上众说纷纭，《清实录》中记载，征南大将军多罗贝勒博洛将军入闽，连下建宁、延平等府，“闻伪唐王朱聿钊遁走汀州，遣护军统领阿济格尼堪、杜尔德等率兵追击，直抵城下。我军奋击先登，擒斩朱聿钊及伪阳曲王朱盛渡、西河王朱盛佺、松滋王朱演汉、西城王朱通简并伪官、伪伯等，抚定汀州。……获伪玺九颗，马骡辎重无算”，即朱聿键在汀州被擒杀。黄宗羲则在《行朝录》中称朱聿键在汀州被俘后因不愿受辱，于押送途中投水殉国。民国学者钱海岳在其所著《南明史》中记载朱聿键是被清军押送回福州关押后，在监狱里绝食而死。 江日升在《台湾外记》中记载了朱聿键被押送至福州处斩的民间说法，但他在书中对这种说法进行了批驳。

顾诚在其所著《南明史》中提到一直有民间传说认为清兵抓到的朱聿键是替身，朱聿键本人成功出逃，最后隐居广东为僧。他在书中对这种传说进行了批驳：“第一，当时广东是拥戴隆武朝廷的，朱聿键如果真能逃到广东，毫无必要遁入空门；即令说他心灰意懒，看破红尘，那又同传说中的“帝派使者慰劳群臣”自相矛盾。第二，这一流言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出面证实；相反，跟随朱聿键逃难的大学士何吾驺回到广东以后，肯定得到相当准确的消息，才写信给肇庆当局另立新君。”

家庭关系

后世纪念

传说朱聿键去世后，当地的老百姓将其埋葬在罗汉岭（今福州罗汉岭），建起隆武陵。汀州城破之日，两从臣赖垓、熊纬双缢于柏树下殉节，后人在树旁建“双忠庙”，称双柏为“双忠树”。

影视形象

2001年电影《英雄郑成功》：徐敏饰演朱聿键。

2004年电视剧《郑成功》：唐国强饰演朱聿键。

注释

王浩淼、陈金凤《钱海岳<南明史·诸王传/表>补证》认为，根据《清史稿》及《爝火录》记载，结合唐王一系的命名规则，隆武帝本名应为朱聿钊，朱聿键是在即位后故意取所在地福建之简称“建”结合部首“金”改名“聿键”。

关于朱聿键的最终结局，史家多有争议，详见“结局争议”。

承奉司为明代亲王府中的宦官机构，负责王府内的人事与赏罚。

高墙是明代设立在中都凤阳的皇室监狱。

墩锁刑，一种将人锁在大木箱里的酷刑。

监国指在皇帝外出时代行皇帝权责，关于潞王朱常淓是否曾正式监国，各家史料说法不一，顾诚在《南明史》中认为潞王确有监国之事。

布政司为明代行政单位，相当于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