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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农村商报网讯 (上接第5627期第B10版)
自此以后,在安竹和叶文的事上,我又有了另一些看法,我虽然不知道安竹最终做的对还是错,但我更同情安竹,也许命运如此,安竹活得真的很累。
以安兰的聪慧,她早已猜到安竹和叶文心定是在感情上出现了矛盾,只不过安竹和我不想让她知道此事一直地极力掩饰,安兰虽然怀疑最终也无法肯定。
当我也对叶文是否能来看安兰失去信心时,叶文却出现了,最终我也不知道叶文的父亲是否将安兰患病的消息告诉了叶文。那一天叶文来得很早,在花店里一面陪着安兰,一面帮着花店做生意,而叶文脸上始终露着一副高兴的神态,尽管我知道那全是叶文装出来的,而且很难。
安兰倒是真的很高兴,而且她对自己的胡乱猜疑也感到很后悔。
忙活了一天,由于安竹没有回来,我们三人走进了一家酒店,叶文要了好多安兰爱吃的菜肴,这叶文却滴酒未喝。
“再也不喝酒了,喝酒会伤身体的。”叶文说。
“就是,我们还是喝饮料的好。”安兰附和着说。
“也好,我们大家就多吃些菜,当然啦,我还希望喝一瓶啤酒。”
我们三人边吃边聊,当然所涉及到的话题甚至上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叶文姐,你以后还能常来看我吗?”安兰突然问。
“当然只要我有空的话”,叶文顿了一下:“不过呢,过几天我要去美国学习了,要走一段时间。”
我和安兰都同时一愣。
“真的吗?”我不由自主地问。
“是的,你们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不回来。”叶文故作轻松地一笑。
“叶文姐,我真的有点舍不得你走!”安兰的声音有些哽咽。
“傻兰兰,我刚才不是说我会回来的吗?”叶文劝慰地说。
“叶文姐,到时我送你好吗?”
“不用了,我还没定好准确时间,再说了花店的生意很好,别耽误了花店的生意啊!”
安兰点点头,直到吃完那顿饭,安兰再也很少动筷,情绪再也没有好起来。
送走叶文的时候,我不由地又问了叶文一句:“真的就走了吗?”
叶文点点头,沉默一下她才说:“我父母逼得很紧,恐怕不走是不成了,安竹和安兰就拜托你照顾了。”
“那是当然,我们都是朋友嘛!”我顿了一下,说:“你到那边自己多保重”。
“谢谢!”,叶文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来,他坐上了辆的士,朝我摆摆手走了。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我喃喃地,心中为安竹和叶文的结局感到惋惜。
“什么完了?”安兰从后面赶上来说。
“啊,我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我搪塞着。
也许是安兰的心情不太好,她没多问什么,我将她送回了家。
第四章
当时将花店租下来时,并没有对花店的未来有多么美好的憧憬,有时候事情也许就是这样,你越是千方百计地筹划,而往往又会是百密一疏,而有时一个无意的机会,你也或许就成功了。当然,花店能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与安兰的精心料理是分不开的。来店里买花的顾客越多,安兰干得就越是卖力,看得出她脸上的那份喜悦神情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尽管在花店里我仍以代理老板身份去约束她,但她往往为了工作却不会停下来。
难得店内有清闲的时候,安兰总是整理店内的花卉,也许用她的话说,这些可爱的卉就是她的生命。
安兰有时也念叨起叶文想象着叶文在美国读书的情景,有时也流露出一份羡慕的神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店内生意的红火,她提起叶文的次数渐渐地就少了。
原花店老板似乎在一直注意着花店的生意,我知道人家对于我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能慷慨地将原本很好做的生意租让与我,是对我真诚的厚爱与同情。常言道,无商不奸,至此我对这句所谓的格言由半信半疑变得不再相信。
也正是出于我对人家善良的回报。在我计算了一下花店的开销与收入之后,我主动地提高了花店的租金,那位中年妇女一再推托。声称谈妥的租价没有再改变的道理,然而她越是如此,我也愈发于心不忍。一番的讨价还价,当然是想给对方多一点好处。
租金重新修订之后,中年妇女显得很高兴。“没有我们这样做买卖的。我很高兴,我没有将花店租错人。”“不,应该庆幸的是我,上天让我遇到了你这样的好心人,以至于我的朋友,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得以在这段日子里度过了一段她认为活得最充实最有意义的时期,以至于她的生命得到了很长的延续。”我说。
我之所以这么说,也并非没有根据,平时的日子里安兰很坚持服药,而且绝对是在医生的指导下按时按量,安竹回来的时候带着安兰去和平医院做了几次复查,复查的结果令医生都感到惊奇。安兰的一些化验指标每次都有不同程度的好转。也许再没有听以这个消息会令安竹高兴的了。
但当安竹向医生询问是否这样坚持下去,安兰的病就能痊愈时,医生还是遗憾地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最先进的治疗措施仍是骨髓移植手术。”医生这样说。“这么说做了骨髓移植手术,我妹妹就有希望了?”安竹的目光里闪烁着希冀的神情。“是的,不过有一定风险,而且手术费很昂贵,大概需要二三十万港币才成。”
安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知道二三十万港币对他来讲几乎不可想象。
接下来的时间安竹开始盘算自己如何努力挣到这笔钱了,可他几乎又失望了。从现在开始,抛去安兰每天服药的费用以及他兄妹俩基本的开销,然后是安竹再尽可能地多兼一份职业除此之外,其它花费等于零的前提下,安竹也要再苦苦工作六至七年时间,而最要紧的是尽管安兰目前的病情很稳定,可这六、七年时间里谁知又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安竹苦苦思考一番之后,很快又忙于工作去了,因为他很清楚,苦恼和忧愁对他来讲什么也不可能改观。
第五章
有一天,我和安兰正在花店里忙着生意,电话铃响了起来。
在花店里,安兰什么活儿都做,却基本不去碰电话机,因为安竹从不给她打电话,既然安竹不来电话,那么一有电话打来,那么绝对不是安兰的。
我拿起话筒,没想到竟是叶文的声音。“叶文,你在美国还好吗?”我有些激动地问。“方诚信,安兰在身旁吗?”“在,让她听电话吗?”我问。“哦,不,不要让她知道电话是我打来的。”叶文在电话里说。
我用余光扫了一下安兰,好在她正在招呼顾客,另外她绝对想不到电话是叶文打来的。故而丝毫没有在意我刚才说了什么。“好的,我不会让她知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说。“你马上到和平医院部五一三房间来,现在你不必多问,到了你就知道了。”
叶文说完说挂了电话。
我知道叶文这么说一定有很紧急的事情找我,我推说有位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要见我,向安兰打了个招呼后,急忙向外走去。
坐在车子里的时候,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叶文明明说要去美国的,她怎么突然出现在医院的病房里?即便是叶文生了病,以她的家庭背景,一定会住在全市最好的医院,而和平医院只不过是只能算上中等级别的医院。难道是叶文的父亲告诉了叶文关于安兰生病的事情,而即便如此叶文本人也绝对拿不出这么多钱为安兰治病,况且叶文很清楚安竹的脾气,若不先与安竹谈好,做什么决定也是没用。一路上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车子就驶到了和平医院,当我赶到五一三房间时,我一时愣住了,是安竹,他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正在昏沉地睡着。“安竹怎么了?病了?”我的心猛地一沉,万一安竹再倒下了,他兄妹俩以后的日子将怎么过呢?“你别紧张,医生刚给安竹用过了药,现已稳定多了。”站在一旁的叶文说。“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问。“唉!安竹挨几个流氓打了一顿,好在伤势不重。”叶文叹气地说。
我掀开盖在安竹身上的被单,看见安竹袒露的胸部青一块紫一块,右臂上还打了绷带。“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我放下被单为安竹盖好,然后问。“当我赶到的时候那几个流氓已经跑了。”叶文摇头说。“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简直闹糊涂了。”“刚才可把我吓坏了,你来了我就放心多了”叶文看了安竹一眼:“安竹刚刚睡着,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到他,我们去门口谈一下。”
我和叶文走出门口,叶文将门轻轻带好,借着门上的下班窗正好可看到屋内的情况。于是,叶文向我讲述起来。
自从上次在花店分手后,叶文在美国读书的问题上与父母做了几次抗争,而叶文的父母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时日一久叶文的母亲因舍不得离开她的身边,便也不再坚持,但为了防止叶文继续与安竹来往,叶文的父母计划一番之后,也没有征得叶文本人同意,便自作主张为叶文介绍了一位男子认识,那个男子名叫罗铁钢,是政府要员罗西的独子,这个罗铁钢一身纨绔子弟的习性,却极会阴奉阳违,很讨得叶文父母的喜欢,在叶文父母眼里这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只有这样女儿的一生才有了依托。当时的叶文心里很烦乱,自己虽爱着安竹,而安生对她又是那么地绝情,虽然根本就没有心思再谈对象,可父母又苦苦相逼,叶文也就只好表面上应付着此事。令叶文没想到的是与安竹相处了三年多的时间,安竹对她保持着相当地尊重,而这个罗铁钢自从一见一叶文就开始动手动脚。叶文的父母不在家时竟提出与她上床的要求,可他们自从认识也只不过短短的十天啊。“他将我当成什么了?难道你们以为自己的女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叶文极度气愤地朝父母吼道。“年青人好冲动,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在这件事上我会与铁钢谈的。”叶文的父亲仍不希望因此事让女儿与罗铁钢分手。
叶文愤怒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自己呆在房里半天也没有出来。“如果铁钢胆敢再有下次,妈妈支持你与他分手。”叶文的母亲事后劝叶文说。“再有下次,恐怕你的女儿已经失身了。”叶文冷冷地说。“你这孩子竟说气话,铁钢这孩子也是受过教育的人,他绝不敢真的胡来。”
以后的日子里,叶文总是躲避着罗铁钢,而这个罗铁钢又象苍蝇一般轰都轰不走。不过从表面上他的举止倒是收剑了些。“文,难道你就真的这么烦我吗?我与你以前的那个安竹相比,我哪点不比他强?”罗铁钢不服气地说。“你如果想听我真心话,那么我告诉你,你可听好了。”“你说!”“你哪一点也比不上安竹。”
罗铁钢的嘴角抽动一下,他努力地抑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看不见得吧。”
叶文没有言语。“你这么护着这个小子,你们之间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是不是很深?”罗铁钢继续问。“是啊!”叶文故做轻松地一笑。“上床了?”“上了!”“多少次?”“记不清了。”“避孕措施怎么样,做过几次人流手术?”“避孕措施很好,安全套,口服避孕药都用过,不过有时来不及了,也就疏忽了,做过十多次人流,七、八次小产,我记得有五个都能分辨出胎儿性别了,三个男孩两个女孩,嗯,我看个个长得都象安竹,好漂亮……”
罗铁钢气得哆嗦着走了出去。“嗨,你别走,我还没讲完呢。”
叶文说着忍不住大笑起来。
叶文见这一着对罗铁钢很有效,只要罗铁钢一来找她,罗铁钢不愿意听什么她就讲什么,罗铁钢醋意发作的时候索性将自己和多少个女子发生过性关系竟也说了出来。“最小的一个还不满十五岁呢”罗铁钢有些得意地样子。“畜牲!”叶文咬牙切齿地说。“你能编出谎话来气我,难道我就不能吗?”罗铁钢自知失言,赶忙自圆其说。“那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姓林,不是吗?”“不,好象是姓马,”罗铁钢怔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啊,不,什么都不姓。”“有什么都不姓的人吗?”
罗铁钢无言以对,自此,叶文越发地鄙视社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罗铁钢虽瞧出叶文对他的态度,可他并没有终断对叶文的纠缠,越是如此,叶文对罗铁钢越感到腻烦。
也就是今天早上,罗铁钢在叶文的房间时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罗铁钢拿起手机放到耳边,手机里传来对方的声音:“大哥,弟兄们都安排好了,是要那小子一打胳膊还是……”“废物,谁让你这个时候给我通电话的。”罗铁钢一边说一边走出了叶文的房间。
叶文从手机中传出的声音隐隐约约地听出个大概意思。“这个家伙整日游手好闲,准是又要做什么坏事。”叶文想着悄悄地向罗铁钢走近。
罗铁钢故意躲开叶文,目的就是不让叶文听到电话里的内容,等叶文走过去时,罗铁钢已收了手机。“没什么,一个小兄弟打过来的。”罗铁钢一笑,随即解释说。“行啊,罗铁钢,你整天游手好闲倒也算了,没想到阁下倒到了梁山好汉了。”叶文嘲讽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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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江湖之中你就是老大了?”
“我罗铁钢还没敢那么狂,不过要在社会上站稳脚跟,你就必须处理好你所面临的各种事情。当然,你是一个女孩子家,跟你说了恐怕也不懂。”
罗铁钢说着,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他简单地向对方是是的说了两句便结束了通话。
“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罗铁钢说着走了出去。
叶文巴不得罗铁钢早一点在她眼前消失,罗铁钢走后,叶文独自一人在屋里躺着,她本想睡上一会儿,然而这些日子她的心情实在不好,在床是没呆上几分钟,她便又跑到厨房里,一口气喝下大半杯冷饮,然后就对着镜子又梳妆打扮了一番。
“我长的真不漂亮吗?”叶文对着镜子里她的影子说,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若是早知道是现在这种样子,倒还不如当时就去美国读书的好,叶文这样想。
与其整日里受到罗铁钢的纠缠,倒不如尽快离开这里,去美国读书,叶文又想。
可自己当时非要留下来又是为了什么呢?答案是肯定的,叶文对她与安竹之间的感情,在失望之中总存有一丝祈盼。也或者说叶文在短时间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忘掉安竹。而真正的痛苦就在于叶文做为一个女孩子,她向来也很骄傲,任性,既然安竹提出了分手,叶文绝对不会在表面上做出如何难舍难分的举动,那么就更不舒服去求安竹,请求安竹别离开她这样的事了。
又过了这么长时间,既然安竹仍没有想重归于好的迹象,那么再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益处,叶文想。
经过了一番考虑之后,叶文终于做出了决定,虽然她仍有些不甘心,甚至不服气就这样让人家给甩了。
叶文有家里开始收拾东西,她准备在父母回来之后,正式向他们宣布自己所做的决定。而且她打定了主意,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这里,便不去美国,去别的地方也没有太大关系,只要尽快离开这里就行。
其实要带走的东西也无非是几身衣服和一些书籍,其它的用品等到了目的地,只要带足了钞票随时都可以去购置。最后,叶文将目光落在一张相片上,那是一张这三年之中唯一与安竹合照的二人相片,慢慢地要从相片中间撕开,当相片的一边出现一丝裂隙时,叶文忽又没了勇气。
“是不是自己太狭隘了?”叶文想,不就是一张相片吗?它毕竟能勾起自己许多美好的回忆,将这张相片带走吗?不,自己想离开这里,不就是想尽快忘掉相片上的这个人而尽快从痛苦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吗?
叶文索性将照片放在床上不去理会,她看了一下时间,此时刚好是下午三点半,父母在外面应酬自己的事情,还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叶文在想临走三之前是否还有自己没有做完的事。她思考了好一阵,最终在考虑是否在走前再见安竹和安兰一面。也许这一走,三年五年,也或者永远不会再见到她们了。可再去见安竹自己一定显得太没面子,而去见安兰的话,自己早就说过要去美国,到现在还迟迟不走,在人家面前会不会让人家觉得自己说话不够实在呢?
叶文虽这样想着,可她已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家门,而她又不知不觉地先去了安竹工作的地方——一家洗车厂。“对,我不能让他看到我,我偷偷地从远处看他一下就走。”叶文这样想,若是让安竹见到她来他工作的地方,那么她会觉得太没面子了。
叶文很少来安竹工作所在的洗车厂。在叶文与安竹分手前,安竹曾多次告诉叶文尽量不要到这个地方来找他。叶文很明白安竹的意思,虽然以前也来过两次,可她总是在洗车厂外面很远的地方等着安竹。
叶文来到洗车厂外面,她走进一家冷饮厅,要了一杯冰水,然后在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她一边慢慢地喝着冰水,一边注视着洗车厂门口。
叶文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她不停地看表,一杯冰水尽管喝得很慢,可安竹还没有出来。叶文耐着性子,又要了一杯冰水上来,仍然是慢慢地饮着,饮到最后,她感到她的体内不再需要水份,哪怕是一点点。
照安竹往常下班的时间已过了五分钟,叶文开始怀疑安竹的工作时间已经改动。她轻轻摇摇头,取出些零钱放在桌上,然后走出冷饮厅。
叶文走出冷饮厅没有多远,忽然听到身后有打骂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朝后面一看。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安竹正被几个男子打倒在地。而那几个男子仍不依不饶地朝安竹拳打脚踢,安竹双手抱头,没有一点儿反抗的余地。“住手!”
叶文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奋力地推开其中一名男子。“你们都不许走,我要报警!”叶语气愤地说。
几名男子仓惶而去。
叶文扶起安竹,关切地问:“不要紧么?我们先去医院查查吧!”“他们为什么打你?”“我也不清楚,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还是报警吧!”“我看还是不必了,若是报警,警官问这问那,我会耽误工作的。”安竹顿了一下:“哎?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叶文脸色一红,“我刚好路过这里。”“你还好吗?”“嗯!”“我们边走边谈吧!”。
二人刚走了几步,安竹猛地感到一阵头晕,随而倒了下去。
第六章
“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的。”叶文说着摇了摇头。“我倒是相信安竹,他是不会在外面惹事生非的,莫非这件事就与那个叫罗铁钢的有关?”我猜测着说。“我当时想报警,可安竹表示反对,不过,刚才医生说了,安竹受的只是些皮外伤,而他晕倒的真正原因是操劳过度,缺乏适当的休息所致。”“是啊,安竹他太累了。”我叹了口气说。“诚信,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好好地照顾安竹。”“这次你真的要走了吗?”“是的!”叶文认真地说。“可……”我本想将安竹的痛苦告诉叶文,但是不是应该告诉她我还没有想好,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
于是,我和叶文沉默起来。“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求求你……”
安竹在沉睡中喊叫起来。
我和叶文急忙冲进屋里,安竹喊叫之后又沉沉地睡去。一滴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
叶文正要去为安竹重新给凶盖上被他弄掉的被单,猛然发现紧贴着安竹胸口衣袋内的一张照片,叶文轻轻地将照片取出,这张照片正是她和安竹拍照的唯一的二人合影。
一串泪水很快从叶文脸上滚落,叶文转身跑了出去。
我在安竹的床边坐了一会儿,安竹偶尔梦呓两声,断断续续地也没听清他在讲什么。
安竹的确是太累了,这不仅是来自于他在工作上的辛苦,也许他心理上的痛苦更使他无法承受。
当我确认安竹又已再次从梦呓中沉睡时,我便走了出来去看叶文。
叶文站在走廊的尽头,透过窗户凝视着远方,不时用手帕去擦眼角。“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叶文痛苦地自语着。
当我走到叶文身后时,叶文并没有注意到我。“叶文!”我轻轻地叫她。
叶文努力地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转过头来。“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我说。
我实在不想见到两真心想爱的人如此痛苦,而且他们又都是我的朋友,也许以后安竹会瞒怨我,不为他保守秘密,但我此时的情绪已然被他们所感染,有些不能自控。
即便叶文知道真相后,二人仍然不能走到一起,但把事情讲清楚,总该不是一件坏事,我这样想。“我只想知道安竹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叶文仍然痛苦地喊叫着。“你先不要激动,一切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我说:“我们还是到安竹的病房门口去谈,万一安竹有什么情况我们也可以看到。”
叶文跟着我来到病房门口。“方诚信,你说!”叶文有些迫不及待。“那好,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你。”我顿了一下,然后肯定地说:“安竹始终是爱着你的,也许提出分手正因为是爱你!”
叶文认真地听我讲述。“你知道安兰有什么病吗?”我问。“我只听安竹说安兰从小体质就很差,容易感冒。”“不”,我摇摇头,“安兰患白血病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什么?你说安兰她有……”叶文没有勇气再说下去。“是的,这安兰治病要花费很多的钱,安竹不想让我将此事告诉你,可我今天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不过,你应该知道安竹这么做的原因,他为妹妹治病几乎都没有能力,那么他认为他不能给你幸福,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是这样?”叶文喃喃地,泪水再次从脸上流下来。“安竹不顾一切拼命地赚钱,而他心理上承受的痛苦更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他愿你将来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毅然选择了与你分手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了,知道了。”叶文转身走入房间,她握着安竹的手,朝深睡的安竹说着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这么做,站在病房门口沉思着,没有再走进去。
第七章
安竹实在是太累了,一连三天三夜,双眼偶尔睁开一下,瞬间便再次沉沉地睡去。
叶文一直守在安竹的身边,她给她的父母通过一次电话,却不知她编的理由。
安竹真正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三天的中午,他见到叶文在他身边脸上现出一种无以言表的幸福神态,然而这种神态没保持多久,在安竹的神智完全恢复清醒后便消失了。
“叶文,谢谢你的照顾,我现在没事了你去忙你的,让诚信照顾我就行。”安竹说。
“如果我偏要留下来呢?”叶文调皮地笑着说。
“可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知道吗?”
“那只是你的决定,对我来说并不生效。”
“我记得以前的叶文并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以前我怎么样呢?”叶文笑着问。
“有着很强的自尊,哪里是现在这个样子,哦,你一定是在可怜我。”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赖在这里不走了。”
“诚信”,安竹将目光转向我:“你是不是向叶文说什么了?”
“我……”我一时无言以对。
“我希望你对得起你的名字,快告诉我。”
“那好吧,我呢……”
“诚信,你去打点开水来,我向安竹解释。”叶文打断了我。
“也好!”
我提起水壶向外走了,我这么做并非是不想承认我所说的一切。但我认为叶文在这个时候与安竹好好地谈一谈更为合适一些。
尽管安竹仍喊着我,我还是走了出去。
为了让他们二人多谈上一些时间,我故意在外面磨蹭了十多分钟这才走回来。
“如果你不再回来,我或许还能抑制得住,可现在说心理话我怎么也舍不得你再离开我,我的精神几乎快要崩溃了。”安竹握着叶文的手说。
“你放心,你就是赶我,我也不再离开了”叶文深情地说。
“文,我想抱你一下!”。
叶文轻轻点头,投在安竹的怀中。
我轻轻地将水壶放在桌上,看到他二人已重归与好,自己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然后我飞快地走了出去。安竹很快地就出院了。
“你是该瞒怨我,还是该感谢我呢?”我问安竹。
“我呀,既瞒怨你,也感谢你,不过以后,有些心里话该考虑考虑是不是向你讲了。”安竹半开玩笑地说。
“那是当然,而且你也没必要向我讲了,向你心爱的叶文讲就够了。”我也回敬安竹一句。
“这倒不尽然,安兰的事情安竹先生不是一直瞒着我吗?人家还不如对你方诚感情深呢!”叶文挖苦般地说。
“这可倒好,我安竹倒成了众矢这地,你们俩一起来攻击我。”
我们三人有说有笑地坐在车子里,汽车很快地朝安竹家驶去。
安兰知道叶文要来的消息简直高兴地不得了,早早地就关了花店的门,她在家中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肴,专等着我们大家的到来。
安竹和叶文和好之后,二人的感情似乎更加深厚。目光、表情、动作、言语之中都透着爱意。我这个局外人简直有些羡慕了。
来到安竹的家,我们稍做休息,然后就围在一起共同进餐。“虽然只晚们四人,却仍然是难得一聚,今天我真的很高兴。”安竹举起酒杯说道。“叶文姐今天能来我真的从心眼里高兴!”安兰端起饮料杯。“我也希望我们大家天天能在一起。”叶文拿起饮料杯说道。“该你了,傻瓜!”安竹端着酒杯朝我示意。“啊,我们四人难得一聚,叶文能来我很高兴,我希望我们大家天天在一起,我说得怎么样?”“跟屁虫似的学人家说话有什么意思?来句新的。”安兰揶揄我说。“今儿咱们老百姓真呀真高兴,这句总行了吧?!来,干杯!”我举起酒杯。
于是我们大家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叶文姐,你这次从美国回来,能呆上多长时间?”安兰问。
安竹有病住院的事情安兰并不知道,而且我们三人已经说好不将这件事告诉她。“也说不定我不走了呢!”叶文笑着说。“那可太好了,其实美国也没什么太好的,叶文姐,是吗?”“啊,是的,你说得对。”叶文附和地说。
吃完饭以后,叶文帮安兰收拾桌子,我和安竹坐在客厅里闲聊。等叶文和安兰整理完毕,我们大家又兴致很高地说笑了一阵,然后安竹送叶文回家。
安竹担心叶文回家后受到父母的责备,叶文说早已想好了充足的理由,让安竹放心就是,因为叶文的父母一时还不能接受安竹,安竹将叶文送到她家附近,见叶文走进了家门,这才返回来。
安竹让安兰早些去上床休息,留我再陪他多坐一会儿。“诚信,依你一个旁观者,你认为我和叶文将会怎么样?”安竹问。“我不是早说过吗,你安竹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我笑着说道。“可,诚信,我是认真的,这种事并不一定与努力成正比!”“你和叶文之间的感情牢不可分这一点自不必说,但叶文的父母那里你一定要下些功夫才行,从我的感觉之中,叶文的父母门弟观念看得很重。”
安竹点点头。“好在你们都还年轻,我想只要你做出些成绩来,他们也一定会改变对你你看法。”我继续说道。“无论怎样我都不能让叶文失望,我本以为我们分手之后过上一段时间叶文就会淡忘了我,可我错了,在这段日子里我深深地伤了她,我再不能对不起她了。”安竹认真地说。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安竹与叶文重归与好之后,他二人仍生活在忧郁的阴影之中。叶文的父母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对叶文的行动处处限制,他二人也很见上一面。
叶文曾设想着她不顾一切地与安竹生活在一起,哪怕是与安竹离开这个地方,无论去过什么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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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B8版)
安竹并不赞同这种做法,即便他二人一时达到了在一起的目的,可叶文与她父母之间的矛盾也许会加剧到不可缓解的地步。那么叶文仍然会感到痛苦。他既然爱着叶文,他就该使叶文幸福、快乐。
从另一方面来讲,安竹绝不可能丢下患病的妹妹不管,即使妹妹能随他离开,可以后的生活会变得飘浮不定,那么他更不愿妹妹随他去流浪,何况现在的安兰变得精神状态很好,更喜欢着花店的工作。
安竹曾嘱咐叶文,万万不可与父母闹得太僵,他一定会想办法缓和与长辈之间的关系,但这需要时间。
第八章
叶文听从了安竹的劝告,她在家里努力使自己比以前变得更加殷勤,更没法讨得父母的欢心。
叶文的这种做法果然有效,在不涉及与安竹的事情之外。叶文与父母相处的开始融洽起来,叶文也开始从父母的角度思考问题,尽管她在与安竹的事情上不会改变做法,但她更懂得父母这么做也是出于对自己的一片爱意。
叶文在与父母关系缓和以后,她就提出继续上学的想法,她一个人在家中闲寂之时对安竹的思恋之情越发浓重。如果再这样呆下去,叶文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再去找安竹会面,那么她刚刚与父母建立起的友好关系就会一下子又变得僵持起来。
叶文的想法很快得到了父亲的支持,他很快的为她联系到一家私立高等学校,父亲打算让她在这里攻读一年之后,继续参加托福考试。
叶文的父母并没有因为她开始参加学习而放松对叶文的限制,叶文不能住院校,每天放学后必须按时回家,何况更有那个罗铁钢跟个保镖与密探一般,只要叶文稍有举动,叶文的情况就会马上传到叶文父亲那里,而罗铁钢的大献殷勤与在叶文父母眼里处处对叶文的保护与关心,更博得了叶文父母对罗铁钢的好感。“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叶文指向安竹被殴打那件事。“不是,绝对不是!”叶文知道罗铁钢似乎也有一种不得到叶文誓不甘休的势头。他变得似乎不再急于求成,无论叶文怎么气他,他都不在生气,相反他对叶文简直是百依百顺。
“我想去舞厅玩会儿。”叶文说。
“难得你有这样的心情,这真是一件让我高兴的事。”罗铁钢一边开车一边说。
车子很快就驶到一家豪华歌舞厅门口,罗铁钢停好车子,领着叶文大摇大摆地走进歌舞厅。
罗铁钢似乎是这里的常客,里面的工作人员纷纷朝他招呼。其中更带着恭敬之意。“怎么?罗哥,这么快又挂上一个?”歌厅经理露出诡秘的笑。“放屁!”罗铁钢大为恼火,“瞧着点,这位叶小姐是我的朋友。”
叶文对罗铁钢朋友这个词还算满意。那位歌厅经理被骂得摸不着头脑,继而毕恭毕敬地朝叶文伸出手来。“叶小姐,对不起,刚才我用词不当。”“没关系,我根本没介意。”叶文淡淡地说。“那么您二位随意。”歌厅经理做了个手势。
罗铁钢走在前面,不由分说地赶走了一个位置上的客人,那个客人刚见到罗铁钢凶神恶煞似地表情,乖乖地又换了个位置。
“这刚几天没来这里就搞成这个样子,真不像话!”罗铁钢忿忿地说,然后他朝叶文示意,请叶文坐下。
“你在这里很风光的嘛!”叶文揶揄地说。“啊,不!你不知道,这个位置是我包下来的,我可是交了包金的呢。”罗铁钢解释说,然后他朝服务生做个手势,服务生很快地端来一大盘各式饮品。
叶文这才打量起整个舞厅里的情景来,在强劲、快捷、震撼的音乐中,舞池内的男女发疯般地扭动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座位里的小部分客人有的正饮着酒,大声地说笑,甚至不停地骂,男女之间的举动也异常地放肆起来。
叶文本想感受一下这里的欢乐的气氛,她扫视完四周的情景,变得一点儿兴趣也不再有有。
叶文站起身来。“这就要走,不跳支舞么?”罗铁钢也站起来。“不了!”叶文摇摇头。“那我们走吧!”。
叶文和罗铁钢很快地走出舞厅之后,叶文径自向前走去,罗铁钢开着车子叫她上车。“你先回去吧,我想独自走走。”叶文说。
“可这里离你家还有一段路呢。”
叶文没有再理睬他,她沿着人行道走走停停,罗铁钢开着车在后面慢慢地尾随着她。
“看你有没有本事能跟得上我。”叶文像风一样突然横穿公路绕到了对面的路上,等罗铁钢好不容易赶过来时,她立时又奔进一家商场,从商场的另一个门口走了出去。
“对,我以后就用这个办法甩掉他。”叶文为能甩脱罗铁钢的路随有些得意。这时她身后的汽车鸣响了两下笛声。“嗨,叶文,还是上车吧!”罗铁钢坐在车里朝微笑着。
想不到这家伙倒有两手跟踪的本事,让他去做特务,汉奸什么的,倒还合格;不过今天我确实走累了,等改日换了鞋子再让你这个家伙瞧瞧,叶文想着便上了车。
“我们还去哪里吗?”罗铁钢问。
“我累了,回家。”“那好!”,罗铁钢说着,脚下踩大了汽车的油门,车子飞快地向前驶去。
自那天以后,叶文换上了一双轻便运动鞋,每天放学回来,叶文总是借故中途下车,然后随便在各处乱转,以图甩掉这个天天跟随她的罗铁钢。罗铁钢开着车子总是不便,好几次都被叶文甩掉,但叶文并没有急着去找安竹,她知道倘若自己离开时间稍长一些,这个特务般的罗铁钢必定会向父亲报告。
尽管如此,罗铁钢还是向叶文的父亲告了密,当叶文的父亲追问起来时,有家里的佣人作证,叶文回家的时间并不是太晚,弄得这个罗铁钢很是尴尬。
叶文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得意地笑了一阵,但她知道要想彻底摆脱罗铁钢的纠缠又是谈何容易。
叶文继续用这个方法摆脱着罗铁钢,罗铁钢被叶文甩掉几回之后,全便也改变了做法,干脆不再开车去接叶文,他也换了一双运动鞋,叶文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但叶文又总是能找到办法,在商场里装作换衣服、去洗手间或者在密集的人群里来回地穿行,只要罗铁钢稍不留意,叶文便会在他的眼前消失。
第九章
“这下好了,这个罗铁钢终于不再象以前那样腻烦我了,他有一段日子没再来了。”叶文朝我们大家讲完这个故事,然后说。
“叶文姐,真有你的,我感觉你就象地下党,机智地甩掉了敌人的跟踪。”安兰笑着说。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叶文摇摇头说:“但这并不是根本的办法。”
“文,真难为你了。”安竹有些抱歉地说。
“这倒没什么,假如以后罗铁钢就此不再来了,那才值得庆幸呢。”叶文说。
“好事多磨,按照哲学的辨证的观点,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都是波浪式曲折式前进的。”我说:“不过,祝愿你们早日达到幸福的彼岸。”
“安兰转过头用异样承陌生的眼光看我,直看得我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我问“你干嘛这么看我,不认识了?还是我让你帅呆了?”
“臭美得你!”安兰鼻子一皱,把嘴撇向一侧,“要不你先照照镜子,但千万做好准备,别把自己吓个好歹的。”
“你这么说话,难道是我得罪你了吗?”
“我本想夸你两句,今天的讲话多少还有点水平,没想到你这个人不知好歹,这我还没夸呢,你却就忘乎所以了。”
安竹和叶文相视笑了一下。
“兰儿,你也把话讲得太明白了,给人家诚信留点面子好不好?”安竹笑着说。
“我可真的是无地自容了,哦,对了……”我恍然地说:“安兰,难道你忘了我是你的老板吗?看明天上班我怎么收拾你。”
“难道你方诚信也学会了滥用职权,虐待下属么?”
“走了!”我拉起安兰。“人家叶文冒着极大的风险才出来一趟,你还是到别的地方向我承认错误吧!”
“我还想和叶文姐多呆一会儿呢。”安兰撅起嘴说。
“你这个小丫头,真不知趣,那么我更该严厉地批评你了。”
“你们就坐一会儿嘛,我们大家一起谈话多有意思。”叶文说。
“叶文姐,我是气他的,你们谈。”安兰笑着解释说,然后她转向我,脸色立时阴沉下来,“走吧。”
“我倒是奇怪了,是我教训你,还是你教训我啊?”
“在你教训我之前,我先教训你一顿”安兰说着拉我走出了房间。
我和安兰走在街上慢慢地散步,安兰皱着眉头,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在想事情。
“方诚信,我想问你一件事。”
“我听着呢,你说。”
“你告诉我,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老是让我吃药?”安兰用那双美丽的眼睛注视着我。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你现在恢复得不是很好吗?让你继续服药的目的是让你的病情彻底巩固而不再复发,你看你现在的气色比我还好呢。”我说。
“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安兰虽这样问,但从她的神情上看多半是相信了我。紧皱的眉头舒展了许多。嘴角上也焉带一丝笑意。
“当然了,你最相信的是你哥哥,然后是叶文,其次才是我呢,难道你没问过你哥哥这件事吗?”
“我问过,哥哥也和你这么说,不过从你这里证实以后我就更加相信,以后我不再怀疑了。”安兰终于天真地笑起来。
“等你的痛彻底好了,你想做什么呢?”“我曾有过好多好多的梦想,做一名护士,护理好那些正处在病痛中的病人,我还想过做一名幼儿教师,我好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我想他们也会喜欢我的。除此之外,我也想有一个关心我,照顾我……”安兰突然不再说下去,她调皮地一笑:“这可是我心中的秘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安兰说着向前蹦跳地走去。
我的心突然沉重起来,对于安兰来讲这并不是一个过份的要求,对一个如此天真无邪年轻的生命,她这点儿并不苛求的愿望能实现吗?我真盼望着奇迹会在她身上出现。“方诚信,走快点啊!”安兰在前边停下来喊我。“来啦?!”
我加快脚步赶上了安兰,但我仍想着安兰刚才讲过的话,若是换了一个健康的女孩,我一定会和她开玩笑地说,这么小小的年纪就想谈对象,知不知羞啊?可面对安兰我实在没有这种心情,反过来假如真的有一个她喜欢的男孩能与她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的话,如果安兰能真正地快乐,我倒是真心地盼望她的爱情早日到来。
令人没想到的是,叶文这么长时间滑和安竹见面,而这一唯一的一次还是被叶文的父亲知道了。
叶文本想编个谎话瞒过这一次,而当她看到父亲铁青着脸,火气越来越大的时候,叶文就猜到父亲一定是知道了真相,这真相得知的原因也一定是罗铁钢所为。尽管叶文暂时还无法证实这一点。“你太让我失望了!”叶文的父亲气愤地说。“可爸爸,我真不知道安竹到底有什么不好或者是你到底为什么老是瞧他不顺眼。他虽然家庭出身低了一点,现在也很穷,可在我小的时候我们家不也是很穷吗?一个人只要努力一切都会改变的。”叶文站在父亲面前有些激动地说。“够了,我不许你和我这样讲话!”
叶文父亲夹着雪茄香烟的手哆嗦着,他狠狠地吸了几口香烟,继而剧烈地咳嗽起来。“小文,你是怎么和爸爸说话呢?看把你爸爸气的。”叶文的母亲轻轻地替他捶背。“爸爸,妈妈,如果你真的为女儿好的话,就多给我一些自由,因为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长大了。”
此时的叶文实在是有些激动。她早将安竹对她的劝告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反了,反了!”叶文的父亲将叶文母亲的手推到一边,仍愤愤地说:“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的女儿,视如掌上明珠的好女儿。”“小文,还不快向爸爸认个错,难道父母的做法是想坑你害你吗?”叶文的母亲朝叶文使眼色。
叶文一阵唠骚之后,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她意识到和父母正面的顶撞对她来讲根本就是无益的,还晏竹说得对。
叶文倒了杯水递到父亲面前,语气也缓和了许多:“爸爸,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您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体。”“你是真心地向我认错吗?你知道真的不让爸爸生气该怎么做吗?”叶文的父亲没有去接叶文递过的水杯。“爸……”。“你先回房间去吧。”叶文的母亲接过水杯,朝叶文说。“那我先去了。”叶文转身朝卧室走去。“老头子,你何必发这么大火气,你不要急,我想咱们的女儿慢慢会想通的。”
自从这件事以后,叶文变得更加小心起来,她再不敢轻易地去找安竹见面。至于那个罗铁钢,叶文明知这件事是他捣的鬼,但她也懒得问。即便是问了,这个罗铁钢也会装得没事人似的,什么也不可能问出来。
第十章
安竹这段日子变得很忧郁,我知道他的心情和叶文一样,然而一时又无计可施。“还是慢慢地来吧,反正叶文会一直地等着你的。”我劝他说。“话虽是这么说,但我知道时间越长,叶文就会越痛苦,我真的不希望会是这样。”安竹无奈地说。“难道你不也是这样吗?我想叶文更能理解到这一点。”“我是在想我们之间我到底该做些什么,怎么做,如何才是最好的办法,可我现在脑子一团糟,什么也想不出,看来我真是没用”安竹自责地说。“要想在短时间内改变叶文父亲的态度的确很难,何况现在又有个罗铁钢从中搅和,事情变得似乎更加复杂起来。可你知道内音才是事物发展的根本,外音必须通过内音起作用。也就是说只要叶文对你的爱不变,尽管其中有其他人参与,但胜券永远在你这一方”。“诚信,现在我不是想听你给我讲大道理,我只是想知道我具体该怎么做,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做为我的好朋友,我希望给我多提点建议,多出些主意。其实你说得不错,我现在真的很痛苦。”“安竹,我能体会出你现在的心情,因为你们是那么地相爱,而你又不是将爱挂在嘴边的人。你实在是想为叶文做些实实在在的事。”“那你告诉我,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做呢?去找叶文的父亲理论吗?我不是不想去,我只是担心到时候会适得其反,事情变得更加无法收拾。”“你这么想是对的,在目前还没有其它办法的情况下,我们只能以静制动。”“你这么讲跟没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行,我一定在短时间想到更好的办法。”安竹焦躁地说。“安竹,你千万别冲动,你知道你现在的情绪变得不太稳定吗?你还曾劝叶文洒在父母面前把关系弄得太僵,所以你一定要保持冷静,你知道吗?”“我真是一个没用的人啊,不过,我真的很感谢你!”安竹拍拍我的肩膀。“想去喝杯酒吗?”“不了,刚才多亏你的提醒,就象你所说现在我首先要做的一点是保持冷静。从明天起我还要早起来一会儿到外面去跑跑步。这样也许会好得多。”“那么我陪你了?”“只要你能起得早,我当然愿意。”安竹握住我的手说。
安竹向来就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完全放亮,他就已经出现在和平大街的街上。他和我约好在这里等我。然后一直向东跑到市郊的一个村庄附近再返回来,来回大约有十里路的路程。“没想到你还真能起得来!”安竹见到我,第一句话就这么说。“你也太小看我了,要不是我以前也参加锻炼,怎么会认识安兰和你呢?你倒还不一定能跑得过我呢。”“那我们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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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二人边跑边聊。也许是有一段时间没参加锻炼的缘故。跑了没有多远的路程,便觉身上各个毛孔都渗出汗来。明显地感到呼吸费力。肺活量明显不足,而安竹倒是越跑越快,我知道他整天地拼于工作之中,体力自然是会比我强一些。但我也不知道他这种尽力消耗体能的奔跑方式,多半也是想以此渲泄心中的苦闷。
等我按定路线返回到和平大街时,安竹和我招呼一声。然后就匆匆地赶着去上班了。即便是这个时候,天色依然还很早,我慢慢地走了一阵,然后溜回家里又美美地睡了一觉。
等我一觉醒来,赶到花店时,安兰已经在店在招呼生意了。
我帮着安兰在店里忙了一会儿,等打发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我朝安兰说:“歇会儿吧,为了工作但也要注意身体。”
“谢谢老板,我还真有些累了呢。”安兰在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这个月表现得不错,我正考虑给你加薪水哟!”我笑着说。
“那可是好得很,等我领了薪水,我想贿赂一下老板,可不知是不是赏光了。”
“只要不是别有用心,我这个老板还是没架子的,保证随叫随到。”
安兰笑了起来,看来很开心,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正当我微微发楞之时,安兰突然止住了笑。
“方诚信,你用这种眼光看人是不礼貌的,你知道吗?”安兰嗔怒般地说。
“刚才还是你的老板,我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方诚信了?”我问。
“你这样和老板说话,加薪的问题我看不必要再考虑一下了。”我一本正经地说。
“加不加薪那是你的事,在没有考虑好之前不必过早地宣布。当然,你也许就这么点权力了。”
“我还有权力开除你!”我故意地说。
“开除我?!那么请问你打着灯笼还能再找到这么好的下属吗?你开除我就等于开除了你自己。”
“为什么?我却是不明白了。”
“想听我解释吗?”
“想!”
“给我倒杯水来。”安兰拖着腔调对我说。
我倒了杯水放在安兰身旁,然后又坐回原处,故意叹了口气,说:“闹了半天,也不知道谁是老板谁是下属了,现在水也倒了,请讲吧!”
“看来你心中还有些服气,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安兰不夸张的说,整个花店的销售业绩我能占百分之八十以上。你胆敢开除我,你的花店立码会陷入瘫痪状态,你懂吗?”
“这么说,这个花店没有你干脆关门算了?”
“也可以这么说,你想试试吗?”
“还是不要了。”我急忙摇摇头,然后很严肃地说:“我做老板还没做够呢,只要这个花店还能维持下去,当老板的受些气也只有这样了。”
安兰又一次笑了起来,然后她说:“想明白就好,你以为老板就那么好当吗?”
“要不咱俩换换位置,你当老板咋样?”我说。
“当老板不容易,当下属更难,真想换吗?”
“我还是考虑考虑,你说的或许也对。”
我和安兰闲聊了一会儿,话题不由地转到安竹和叶文二人身上。“只可惜我不能帮上哥哥和叶文姐什么。”安兰叹气地说。
“这些事其他人是不好插手的,老话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安竹和叶文那么地相爱,他们是不会分开的。”我劝安兰说。
但天下有情之人是不是都能成得眷属,我并不太相信这一点,无论在典故之中,还是在一些文学作品之中。两个相爱之人最终以无奈而终生不能结合者也屡屡有之。恐怕在现实生活之中这种事情也并不少见,这句话只能成为人们的一种愿望罢了,在这里也只能成为我劝慰安兰的一种说法。
“没想到社会发展到今天,有些人还这么封建。”安兰不满地说。
我知道安兰说的有些人是指叶文的父母,我也知道安兰这么说更是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够在爱情的道路上一帆风顺。
“社会无论发展到什么时候感情是的事情却总是有矛盾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拿叶文的父亲来说,由于家庭背景的不同,年龄段的不同考虑事情的方式也就不同,两代人之间必须通过沟通才能在某一事件达到共鸣,但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你知道的似乎很多,但我还是有些相信你说的话。”
“这些东西我也是在一些书本上看来的,不过我相信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你想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轻易地交给一个不了解的人呢?”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天我竟说出了那么多最其码安兰认同的活来,在经过我的一番阵词之后,安兰的情绪变得好了许多。谈话之间又有客人光顾。安兰就忙着去招呼客人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我见过几次安竹,他在安兰面前始终保持着良好的情绪。我知道他这是做给安病理看的,我和安兰都尽量回避着他和叶文之间的事。我们虽然关心安竹,但却始终不知道该怎样帮助他。
那天傍晚,安兰送走了最后一位买花的客人,我们正准备关门时,叶文出现了。
“叶文?!”
叶文突然出现,我感到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看得出她虽昼抑制自己不安的情绪,但还是有些焦躁的样子。
叶文的到来,安兰倒是显得格外高兴,她拉着叶文的手,请她到店里去坐,叶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花店。
安兰倒了水,将水杯递给叶文。
“安兰,你不必客气,我坐一会儿就要走的。”叶文说着将水杯放到一旁。
“叶文姐,你好久没来,就多坐一会儿嘛!”安兰说着在叶文身旁坐下来。
“不了,我不能回去太晚的。”叶文说。
“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你尽管说好了。”我说。
“谢谢!”叶文点点头,接着说:“不瞒你们说,我是趁机从家溜出来的,我知道这个时间安竹一定不在,去安竹工作的地方找他又很不方便,所以我就来了这里。”
我和安兰都静静地听着叶文的讲述。
叶文虽然在父亲的约束下一时难以和安竹相见,但叶文的态度也很明朗,除了安竹,她是绝不会和别的男人谈婚论嫁的,叶文的父亲被迫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他就叶文这么一个女儿,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生活得更加幸福,可罗铁钢的父亲在政府里担任要职,如果不能将这种关系处理妥当,那么叶文的父亲不但得不到提升的机会,相反自己的公司也将有破产倒闭的可能。“当父亲将这番话告诉我之后,要我慎重地做出一个选择。”叶文说。“那么你是怎么考虑的呢?”我问。“我知道爸爸也很难,也许爸爸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可我是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的,我怎么能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去生活一辈子呢?尽管我这么做会对不起爸爸”叶文有些伤感地说。“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这的确是一个很难的决定,不过从你的做法中我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我说。“可我这么做是不是很自私呢?”叶文不安地问。“不一,一点也不,你没有去选择做权力交易的殉葬品这一点是很难能可贵,我这么说并非是因为安竹是我的朋友,我完全是出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这番话的,如果你父亲的公司跨了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而你的爱情失去了,就会痛苦一辈子,我就不相信,象罗铁钢父亲这样的人能永远高高在上吗?”“方诚信说得对,叶文姐,我不能帮你别的什么,但我从感情上支持你!”安兰认真地说。“谢谢!”叶文淡淡地一笑,然后说:“经你们这么一说,我心情好多了,也更有信心了,安竹可能一时也回不来。我就不等他了,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叶文姐,我很佩服你的坚强。”“唉!”叶文叹了口气说:“可我最不愿发生的事还是让我偏偏碰上了。”叶文说着走出门去。“你们忙吧,我走了。”叶文勉强地笑了一下。“还是我送送你吧!”我说。“叶文姐,再见!”安兰目送着叶文。
叶文点点头。
我和叶文在路上走了一会儿,叶文始终低着头,我知道此时的她会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今天我是不是不该来?”叶文突然说。“为什么?你今天能来,那说明已将我和安兰当成了真正信得过的朋友。”“可我现在突然想起来安兰毕竟是个病人,如果她因我的事而情绪波动,这样对她的病情是不利的。”“啊!你是说这个,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放心,安兰在花店工作这么时间,变得开朗多了,也成熟多了,而且她的病情不是一直很稳定吗?”“但愿她没事就好。”叶文点点头说:“如果你见到安竹,你叫他放心好了。”“我会的。”“那么你就别送了,再见!”
叶文一摆手,一辆的士停在我们跟前,然后叶文上了车。“再见!”
车子很快地就开走了,我望着汽车远去的方向,心中却想二人的爱情历程是如此地曲折,那么叶文真的能挺过这一关吗?
“方诚信!”安兰从后面向我走来。
此时天已近黑,街上的路灯忽地亮起来,一些不知名的小飞虫很快地朝亮徙扑来,围着路灯忽上忽下地飞舞着。“方诚信!”安兰再次喊我。“我听到了,走,我送你回家吧!”我说。“我们还是走走吧!”安兰用目光征询我的意见。
我知道安兰的情绪一定是受了叶文的影响,她喜欢叶文,更希望哥哥能早日与叶文结合。
我和安兰慢慢地向前走着。“去吃点东西吗?”我问。“我现在还不饿。”
我们俩继续向前走。“方诚信,你平时大道理总是讲得条条是道,在叶文姐的事是,难道你就想不出一点办法吗?”“我不是没有想,可这件事似乎就像鱼和熊掌一般,二者不可并得,也就是说叶文只能选择一种,而要放弃另一种。”“你这么说还不如干脆就说没有办法好了。”“这不一样,我的意思是说叶文在这件事上应该尽早向父母表明自己的立场,最好不要再拖下去。”“还有呢?”安兰看着我说。“还有……”我想了一下,然后说:“我想到的就这么多。”
其实,我本想告诉安兰,迫不得已之时安竹和叶文不如干脆一起离开这里。不过,这一点叶文早已向安竹提出过,安竹并没有答应,而要想做到使叶文的父亲拒绝罗铁钢与叶文来往而又不影响双方感情的事,以我的阅历和思维方式是不可能思考出如此巧妙而又切实可行的好办法来的。
有时候人有某个阶段某件事情上就是这么地无奈,何况我们又都是些名不见径传的小人物。
我知道事情未真正得到解决之前,再多的劝慰也会显得苍白无力。“方诚信,我倒有个想法。”安兰沉默了一阵,然后说。“你?!你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吗?”“虽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也许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那你说说看。”“我说出来你可别笑我”。“我为什么要笑你呢?你说就是了。”
虽然在我的想法之中安兰肯定不可能会有什么较为可行的的办法,但从我的表情上,我还是做出了一副严肃而诚恳的样子。“其实,我是想……”,安兰还是有些吞吞吐吐地样子,“方诚信,在我说这件事情之前,我先向你问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地回答我。”“我一定!”“那么你说我长得漂亮吗?”安兰双眼注视着我,急切地等着我的回答。
我真不知道这个安兰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这与叶文的事有关吗?可这又会有什么关系呢?!“你回答我啊!”“我从来没见你这么漂亮的女孩,也就是说你是我见的女孩当中最漂亮的一个。”我说。“你说的是真心话吗?”“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我和叶文姐姐相比呢?”“你们两个都很美!”“哪更好看一些呢?”“安兰,你今天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你先回答我,我就会告诉你的。”“那好,就我个人的看法,你比叶文更加美丽、漂亮一些。”“如果真是这样?”安兰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那我就告诉我想说的办法,我知道那个罗铁钢并不爱叶文姐,而是因为叶文姐的美丽,如果我能比得上叶文姐,我想我可以替代叶文姐。这样的话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我真不知道安兰怎么会想出这么荒唐的办法,可她这么做,又完全是为了安竹和叶文的幸福,这是一个多么天真的女孩啊!
我开始有些吃醋地羡慕起安竹来,他身边有两个可以为他舍弃一切,如此爱他的女孩。“方诚信,你说话啊!”安兰见我没有反应变得着急起来。
“开什么玩笑!”我说。
“可我说的是真的。”
“安兰!”我一把抓住安兰的双肩,郑重地向她说:“你给我听好了,你千万不要胡来,听清楚了吗?不但我不允许,安竹不会,叶文更不会。你要考虑到这么做的后果,事情不会按照你想的那样去发展。”
“你不告诉我哥和叶文姐,他们不就不知道了吗?”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此,对付罗铁钢那样的人,你照比叶文还差得远呢,你懂吗?”
“你把我弄疼了!”
“啊!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激动。”我松开了按住安兰双肩的手。“安兰,我跟你说句直截了当的话吧,罗铁钢是个朝三暮四的人,你如果上了他的当,吃了亏,他会很快就甩掉了你,这些恐怕就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到时候你痛苦,我们大家也会跟着你痛苦,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安兰低着头,一滴泪水从眼角溢出。
“对不起,刚才我的话太重了,可能用词也不太妥当,总之我希望你千万别做傻事,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安兰点点头,然后她转过头去擦了一下泪水。
“可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安兰,其实问题还没到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总会有办法的。”
我和安兰开始向回走去,一路上她很少说话,我一直将安兰送回了家。
第二天早晨,我和安竹晨练的时候,我将叶文来过花店所叙述的有关事情简单地告诉了他,虽然我知道安兰肯定在昨晚已向他提及过。
安竹的气色不是很好,双眼里布满了血丝。他在昨夜一定是失眠了。
“兰儿已大概向我说了。”
果然,安竹这样回答我,他向前猛跑了一阵,然后在一棵大树旁停下来,他用右手扶持着树干,双眼向前望去。
我气喘嘘嘘地赶到安竹背后,一时想不出更好地语言去安慰他。我轻轻地拍了拍安竹的肩膀,只是说:“别担主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竹转过身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认真地说:“诚信,在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感觉到朋友的重要,其实你就是不安慰我,我也仍感到一种力量的存在”。
“只可惜在这件事上,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帮你。”
“不必,因为在我和叶文的事上,只有我自己亲自解决才是最合适的。”
“可你想到一些办法了吗?”
“目前还没有。”安竹摇摇头说。
在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之后,我知道叶文的父亲此时也很为难,他爱自己的女儿,可作为男人更需要有一番自己的事业,无论叶文的父亲将怎样选择,无论是我、亦或者是其它的人有谁能做出一个公正的评论呢?
“就像你所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安竹象是很有信心地样子,没等我说什么,他就向我道了别,匆匆地去上班了。
我看着安竹远去的背影,无言地摇摇头,作为朋友,我除了祝福他能早日爱情如意,我还能做什么呢?!
就这样过了半月,一天午后,我突然接到叶文打到花店的电话,她要我通知安竹,她说她的父亲在第二天上午要见他,要安竹在次日九点赶到市街心花园门口,至于要见安竹的目的,叶文说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无论是吉是凶,看来叶文的父亲是要做最后的决定了。”我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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